【家园】天井中的老桑树（散文）

　　
对于老家的天井，我是十分难忘的，最难忘的是天井中的那棵老桑树。
　　
尽管，此事早就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是一旦眯上眼睛，还是历历在目和心心念念的……仿佛昨日一般，特别的温馨、美好和无法忘却，始终在我的眼前晃荡！
　　
那是在老家、外婆家。
　　
天井不大，最多不会超过50平米的。这是我小时候的目测印象，从未实地量过。
　　
那么，天井都有什么的呢？朝南的地方，有一堵墙，墙体是由青砖砌成的，布满了青苔；墙高2米左右；墙的下面有一个80公分高的一个小花台，台子上种上了几株绣球花，红的粉的白的，每到春天竞相开放，十分的惹人喜爱，
　　
原先，还没有分房的时候，天井都是公用的。天井中的空地上，有些个小石板。下面，可能还有下水道的。否则，雨季来临的时候，或是我们洗衣做饭的废水等等，流向何方的呢？只要有空，老外婆总会来打扫、清扫的啦……
　　
那时，家里的儿孙们也是没有这么多的。如今可好，房子分了、卖了；有的，早就不住、搬走了。到了夏季，天井中的热闹的场景，早就不复存在的。天井，也早就分了；堆物的堆物；分割的分割；有的按安装了水管水龙头。那个花台、那个绣球花，还有原来的干净整洁等等，荡然无存，我的老外婆也早就都不在了……就连我的老母亲也都不在了。现如今的天井，总是死气沉沉的、无人问津的……
　　
可是，那棵老桑树还在！是的，它有多少年的呢？上百年，肯定是有的啦。为何？从我老外婆嫁过来时，她就在了。
　　
这棵老桑树，靠近天井的右前方、离我外婆的房子最近；直径是很粗的，不下50公分，但是早就是空心了，那个残肢断臂还在；那个枯枝残叶还在；那个年轮还在。听我老外婆讲：可能是遭雷劈过了……
　　
是的，整棵树看上去早就死过几次了。从它她的根部又冒出新枝桠来了，且还是不小的，可见她的无限的生命力！是的，我所见到的都是新枝桠！包括我的爬树采摘，还有我们的晾衣服，，还有我的养蚕宝宝、采桑叶的等等。那么，都有啥好玩的呢？都有啥印象的呢？都有啥有趣的故事的呢……
　　
爬树。
　　
对于爬树，我的老外婆那是最最反感的啦……为何？桑葚，没有采到；桑叶，也没有；就是那上面的知了，也是飞了？可是，我也掉下来了。为何？上面的毛毛虫，将我给蜇了，且还不是一般的地方，系我的小鸡鸡的呀……疼的我从树上摔下来了。好在，没有摔到地上。为啥？那个断开、裂开的主干，将我的衣服给钩住了。因此，我才可以爬下来了……
　　
从此，我的老外婆再也不允许我去爬了。不过，我也没有去爬了。为何？我怕呀……真的是好怕好怕的啦！我怕再被蛰了，是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呀。
　　
桑叶。
　　
由于树叶茂盛，在我外婆家的厨房间，当时在二楼，就可以采摘到了。可是，由于我人小够不着，后来，都是小舅、小姨帮我采摘的啦……
　　
有一次，我的蚕宝宝就拉稀了。
　　
那是有雨水呀！
　　
哦……
　　
老外婆告诉我：以后，采来，最好用干净的抹布擦一下的呀！
　　
哦，知道了。是的。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还有一次，我的左眼下面生了一只疥疮，我的老外婆就特别的有经验了：采来许多新鲜的桑叶、捣碎，敷在我的眼下。
　　
这样，就不会有疤痕啦！
　　
是的。等我长大以后，您不仔细看看的话，那个疤痕，都是不明显、看不出来的呀……是的。我要衷心的感谢我的老外婆啦！否则，我的这个疤痕肯定是小不了的，且一目了然的。不仅影响美观，最主要的是找不到对象的呀！
　　
晾衣。
　　
这棵老桑树，还有一个很实用的功能，就就是晾衣架。为何？在老桑树的对面，就是我们的二楼，二楼是有一个平台的；平台上，都有木制的护栏的；通过竹竿，我们晾衣服，可以架在老桑树上，另一头，就是放在护栏上；护栏上，都有布条做成的绳子，这样，就可以固定住竹竿了、不再滑动、或被风吹走了。
　　
那么，这个老桑树还能胜任的么？是的，可以的，没问题的、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多少年了，我们都是这样架着、晾晒的啦！那么，现如今的呢？早就不用了。因此，她的忍辱负重，也就减轻了不少。
　　
老桑树，我们从来都是不管的。她是自由生长的；她是无忧无虑的；她是自生自灭的；她是非常顽强的；她是默默无闻的；她是任劳任怨的；她是与世无争的；她是不声不响的；她是独立寒秋的也……
　　
纳凉。
　　
那么，这个纳凉，也与这棵老桑树有何关联的么？是的。还是有的。为何？
　　
炎热的夏天，我们都会把凉席铺在二楼的平台上。点上一盘又粗又长黄色的土蚊香，放置在一旁；我们倒在席子上面，甭提有多惬意了……当然，我还有一个特殊的待遇的。即：老外婆，不停的给我扇着大蒲扇……
　　
外婆，这里痒……于是，老外婆就帮我这里抓抓。
　　
外婆，那里痒……于是，老外婆，又帮我到那里抓抓。
　　
就连睡在一起的表妹们，都要吃醋的：好啦！不要叫啦……
　　
是的。我是特别的得意的呀！为何？这是我的老外婆呀……那么，你有么？气死你！可是，老外婆总是等我睡着了以后，才眯一会儿的。
　　
每天早晨，总是她老人家第一个起来，帮我做早餐和上街买菜去了……等我醒来、起来之后，都是老外婆帮我穿衣服、洗脸刷牙的呀。除了大小便是我自己来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我的老外婆帮我做、做好的呀……可是，今天的呢？我再到哪里去享受的呢？是的。除了回忆、还是回忆；除了追忆、还是追忆；除了伤心、还是伤心的呀……那么，老外婆，您在天堂还好么？
　　
那么，那棵老桑树呢？
　　
是的，那棵老桑树，就是在我们的对面，也就2、3米吧。它她的婆娑魔影、斑驳陆离和星星点点，特别是在月光下，在微风下沙沙作响，静静的和默默的陪着我度过了每一个春夏，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童年！
　　
是的，现如今，我再回老家的时候，老房子、变了；天井，变了；就连老外婆不在也有十多年了……惟一还健在、没变和永远都不会变的，就是那天井中的老桑树呀！
　　
是的，它在静静的等着我，在默默的看着我，在不停的是问我呀：这些年，你还好么……
　　
是的，一时语塞，我竟无以回答？
　　

　　
这就是：
　　
天井依然桑树在，
　　
在看在问余无奈？
　　
多少风雨都过来，
　　
依然矗立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