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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第一次经历手术(散文)

【家园】第一次经历手术(散文)
2021年3月18日上午,我躺在南京医科大学眼科医院的手术台上,做眼部白内障Phaco+IOL植入手术。
  
手术室,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完全神秘、陌生的环境。这是我55岁的人生当中,第一次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虽已是三月春花灿烂,身子却是一个劲儿的发抖。术前葛医师告诉我,手术只做表面麻醉,手术全过程中,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据说,国内白内障人工植入手术已有20多年的成熟经验,如今也已司空见惯,微不足道。但仰面躺着,我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着医生不做手术将会产生各种严重后果的叙述和劝导,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万一手术出现意外”“万一眼睛变瞎了”等不祥的、悲壮的感觉。当手术室的大门咣当一声响起,我知道我必须面对这场战斗了。既然是战斗,就会有危险。于是,我总是设法使自己想起那些战场英雄如何英勇的壮举,以此为自己壮胆。嘴上说不怕,其实,并没有那么淡定和从容,对于“手术”这样的字眼,还是相当恐惧、敏感的,想起刀子、剪子、鲜淋淋的血,一种特殊的生理和心理压力,紧张油然而生,心便吊了起来。术前听主治医生丁教授介绍:现在手术是无痛疗法,局部麻醉后,将浑浊的晶体乳化吸走,植入人工晶体,主要是采用什么超声乳化术,白内障联合手术、激光光凝术、微创玻璃体切割术、眼内注药等临床治疗。丁教授对我是用哪种手术方式,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只能听医生的。凡事皆有定数,一切顺期自然,听天由命!
  
无影灯下,大夫们不慌不忙地做着他们必须做的事情。大口罩盖住了大夫们大半个脸,无法看到他们此时此刻生动的表情,但他们安静的眉毛和舒展的眼角,似乎在告诉我,一切在按设计好的路径进行着。
  
从1991年算起,我从事办公室文秘工作已经32年了。32年光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人生来说,几乎占用了一生的有用时间。由于长时间扑在电脑上“爬格子”挑灯夜战,我40多岁的眼睛便出现早期并发性白内障,双眼高度近视性脉络腊视网膜病变,导致的晶状体蛋白质变性而发生混浊,光线被混浊晶状体阻扰,无法投射在视网膜上,直接产生视力急剧减退,视物模糊不清。尽管频繁地更换加深眼镜的度数,双眼高度近视达1900度,但眼睛好像照相机的镜头有了水雾,或者说是像蒙了一层纱,仅能看到眼前的一片朦胧物体。工作中,看电脑和文件材料上的字,只觉得它们像一片黑蚂蚁,直接影响了我的办公室日常工作。治眼,成了我的头等任务。眼睛就是我的生命,眼睛手术更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经同事的友情推荐,我慕名去了南京医科大学眼科医院就诊。
  
在爱人陪护下,我挂了专家号后,拿着测视力、眼压、做眼B超等项目检查报告,坐到了主治医生杨教授面前。在诊疗室内,杨教授先用仪器对我的眼睛左瞧右看,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后,他进一步分析了我两只眼睛的实际情况,与我进行了平易近人的交流,杨教授慢声细语地我问她答,并详尽的专业知识解释,提出了治疗方案,对医材选用提出了用一般化的建议,还帮我预订了紧张的病房,并提议请眼科主治医生丁教授为我做白内障手术。我担心双眼都“休假”,有诸多不便。杨教授告诉我,不别顾虑,两只眼睛错开时间手术,一般间隔3天,我这才放下心来。我本来一颗纠结的心,在他的面前渐渐地舒展了。
  
2021年3月18日上午。一个护士叫到我的名字,让我去手术室做手术。在护士的引导下,我来到了手术等候区。在这里,我与丁教授见面了,那大口罩捂在他的脸上,我们只互相点了一下头,瞬间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他充满微笑的目光,温暖了我畏惧的心,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轻松与自信,传递给我的是信心和勇气。
  
手术室内是那么毛骨悚然的寂静,我揪着心,屏着气,默默地平躺在那无影灯下。大夫们按照精准操作的要求,再一次与我核对名字,问我哪只眼手术,并为我固定手臂,固定头部,又用手术巾遮住我的头面,只有手术眼露出来,术前各种准备一切都力求达到“恰到好处”,显微手术灯打开了,用开脸器撑开手术眼的眼皮,手术正式开始了。
  
“请别紧张,放松。好,放松,放松,不疼的”。主治医生丁教授,他那轻轻的话语宽慰着我,为我打气,让我解除顾虑,放下包袱,使心理适应治疗,配合治疗。听到他轻柔的话语,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
  
一个帅气的男医生,说话很平和,给我注射了麻醉剂,不久,麻醉药悄然无息地弥漫了我的头部,我感觉到丁教授那手术刀在轻微地移动,划破眼部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柔和,那么轻松,就像夜来香在万籁俱寂时默默地开放。还听到丁教授与其他医护人员配合上的低语交流,惧怕的心理慢慢的消退了,心里也踏实了,同正常休息一样卧在那里,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可能睡着了。
  
当我被医生轻声唤起的时候才知道,可怕的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眼睛被涂眼药膏,蒙上纱布,手术灯也关掉了。
  
“手术很成功。”丁教授坐着显得很疲惫地对我说。手术全过程22分钟,一切安然无恙,我很诧异,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还打了会儿盹。我像无事一样,由护士搀扶着我走出了手术室,我爱人赶忙迎了上来,扶着我,问我“疼不疼”,我告诉她一点也不疼,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有点不相信我“不疼”的话。
  
做手术,最难熬的是术后第一晚,麻药过后的疼痛很厉害呢。其实,我的体会是,刀口的疼痛也不是多么厉害,忍受这点疼,真的不成问题。最难坚持的是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有点像瞎子摸象,不知所措,一下子很难适应黑暗的日子。还好,眼前一团黑的几天里,妻陪我,照顾我,老说我不听劝告,整日在电脑或手机上看文件写材料,不珍重爱护眼睛,术后再不珍惜眼睛,真得瞎了,顶梁柱倒了这家可怎么办。我说,人食五谷杂粮,焉能不生百病?我乃凡夫俗子,哪能没个头疼脑热?更何况眼病毕竟不致命。转念一想,平时都是我在保护着、照顾着她们母女,家里还有80年迈的父母,在她们心中,我就是她们的太阳,她们的保护伞,家里的主心骨。今天让我挨这一刀,是她们不愿看到的,也难怪她心里始终无法接受,老也转不过弯。
  
3月20日上午9:00时。护士室内,当护士开始揭蒙在我眼上的纱布时,我的心十分紧张,脑海里设想各种各样的医疗效果,纱布揭开了,我迟迟不敢睁开眼睛,在我鼓足勇气睁开眼的那一刹哪,我震住了,眼前那清亮,使我震惊,透过窗户,外面原来灰蒙蒙的世界,现在,只见初春阳光灿烂,处处焕然一新,盎然生机,所有的景物如同水洗的一样。我在光亮里流动,如同鱼儿在水里悠游。原来,视力表上的第一排字母我都看不清,一下子跳到了0.8、0.9,拿起书本,穿梭于书页之间,灵动鲜亮,充满智慧的光芒。隔了2天后,我又毫不迟疑的由丁教授对我的另一只眼做了白内障手术,手术也非常成功,效果同样很好。
  
眼睛,治,固然重要,“养”,也很关键。病房里,葛医师不厌其烦地为患者做点眼药水示范动作,她温情地反复叮嘱我术后的“注意点”以及如何“养”眼,面对面辅导如何点眼药水。她这种细致入微的做法,体现的是白衣天使的一种“关爱患者”的精神,让我看到“仁心仁术”医患关系在改善的一抹亮色。
  
亲历手术,未必就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最起码让我知道了做手术的感觉,理解了手术者的心态,尝到了输液的滋味,体验了药剂进入血管的不适,感受了光明前黑暗的阵痛!人,不能过分自信,也不能没有根据地自大,在健康问题上,尤其难保平顺——“祝你平安”,那真是一句祝语呢!
  
有诗云:人生路途多磨难,生老病死本自然,面临挫折要勇攀,无怨无悔自心宽。人生之路,已经历过的,充满坎坷,还没有经历的,更是未知数。因此,当生活遭遇如手术一样的疼痛事件,应当目之为不期而遇的生活馈赠,微笑接纳,坦然面对,不应一味地怨天尤人,而是更热爱和珍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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