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仰首窗前万年雪，凝眸江畔千古情（散文） ——2023云南行

一、飞机上
　　

　　
4月14日5点40出发，天微亮，主流是夜色，乘着茫茫暮色，快吧向黎明出发。
　　
到飞机上，听到高低不同或尖锐或圆润甚至很扁的口音，愈发觉得秦始皇的伟大。我可以不认识你，可以半懂或者完全听不懂你的鸟语，但我可以通过书籍和文字转换成的国语，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语气和情绪，读得懂“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的国怒，读得懂“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的豪迈，读得懂“但悲不见九洲同，家祭无忘告乃翁”的爱国情怀，读得懂“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悲悯情节。书同文，将那么多小“国家”的文字全部统一到中央政府的小篆上，先秦古字经过这次整理之后,字样结构得以定型,这对贯彻法令、传播文化起了重大作用。我国地广人多,各地方言迥异,后来历史上又多次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而文字的统一,成为维系中华民族历史发展进步的一条生动鲜明的脉络。长期以来,我国封建社会高度发展的经济和文化屹立在世界文明的前列，这与秦朝大一统的开创之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保证买卖的正常进行，也尽量保证公平；车同轨，将全国的交通统一到整个国家的网络大格局中。而秦直道，就是当时的官道，是全国高速路。如果轨道制式不同，你从海南到到广东的是一种轨道，从广东到湖南又到转乘另一种列车的轨道。36郡要换乘36次车，你烦不烦？而有了统一的车轨，设或哪里出了问题，通过秦直道，很短时间内，国家的大军就可以兵压城下。设立郡县制，所有官员均由中央政府派遣，所有郡县均由中央集权管理。这就从体制上确立了一个大一统的观念，即使后来经常四分五裂，甚至五胡乱华，“洙泗上，亦膻腥”，而九州一统和万国来贺是统治阶级的共识，也是渴望和平安宁的底层百姓的愿望。这就避免了成为碎片化欧洲的悲催命运。就有了分久必合的大团圆局面。
　　

　　
二、丽江束水
　　
14日出发，下午到束河，入住丽江M假日酒店
　　
酒店房间也太浪漫了，面积挺大，一座长沙发形成了接待处，茶几对面桌椅俱全。写字桌与博古架间隔了接待处和卧室。一张硕大的床，足有1.8米，一看就很梦幻，加之室外白絮飘飘，绿树成荫，给人以误入仙境的感觉。
　　
安顿下来，导游阿秀带我们吃饭。车送我们到古镇门口，束河古镇。先过花园，穿过花，穿过草，穿过束水河，穿过古朴，穿过一天的蔚蓝。有长方形亭子，框是板栗色，古色古香，玻璃窗外苍翠着遒劲的古树，花草鲜活地绽放其间，几位女子坐在其中，就坐在油画中。此刻，所有的寂静，所有的喧哗都噤声了。
　　
一时耐不住，口占一首，非诗非词：
　　
柳絮飞英雪白，金沙江畔水湍。古城雪山两相恋，桥下流水慢慢。
　　
路过一丛三叶草，邹经理细心寻觅，于万叶丛中找出四片叶子，叫起来，我找到四叶草了，我是幸运的人。传说三叶草带着无限引人遐思的诗意和神秘：第一片叶子代表着祈求，第二片叶子代表着希望，第三片叶子代表着爱情，四片叶子代表着幸福。琼瑶有书《幸运草》中说过，每十万棵三叶草中才会有一棵四片叶子的机会。寻找到四片叶子的人，一定会幸运。再经过一片弯弯的河溪，又遇到一大片三叶草，几个人又是寻寻觅觅。全经理举着四片叶子，我也找到了，她只微微笑。全、邹二经理多年的黄金搭档，业务上配合得天衣无缝，人缘关系都是极好。人家几十年都无法找到、看到的，今天被她俩轻易得到，该不是天意吧？
　　
一城一江一雪山，一树一草一山茶。金沙江漫，丽江古城，玉龙雪山，代表丽江的风景，云南松，田三七，山茶花，代表云南著名植物。
　　
这里的美景，静谧，闲散，安详，古朴，无不让我感到诗意。我本无诗，也非诗人，奈何诗意偏要涌来。
　　

　　
束河古镇
　　

　　
之一
　　

　　
半盏茶饮一双眸，
　　

　　
三两清酒一首歌。
　　

　　

　　
一个门店，就是一个古典，
　　

　　
一个铺面，就是一道风景。
　　

　　
故事还在古镇的延续里，
　　

　　

　　
你又遇见了谁？
　　

　　
哪个情节似曾相识，
　　

　　
哪道面孔梦里出现？
　　

　　

　　
满饮这道月色，
　　

　　
把自己也婆娑成了古镇
　　

　　
一盏风情。
　　

　　

　　
静，不动声色
　　

　　
—束河古镇之二
　　

　　
谁的那一瓣
　　

　　
落下
　　

　　
溅起半湖涟漪
　　

　　
静，不动声色。
　　

　　

　　
束河里不仅有水，
　　

　　
还有牧羊人在放牧
　　

　　
白羊一样的云朵。
　　

　　

　　
她坐在桥上，
　　

　　
看得束水春意荡漾。
　　

　　
束水看她，
　　

　　
静静绽放一朵
　　

　　
白色的素雅。
　　

　　

　　
束河素描
　　

　　
——束河古镇之三
　　

　　

　　
过滤了所有的喧嚣
　　

　　
华丽和恬淡都是
　　

　　
她的颜色。
　　

　　
也懈怠了季节
　　

　　
只慵懒梳妆每天的春色。
　　

　　

　　
艳丽也只能含蓄了
　　

　　
拔节和绽放的声响
　　

　　
连鸟鸣都是轻轻悄悄。
　　

　　

　　
束水的清雅
　　

　　
很随意，
　　

　　
很白描，
　　

　　

　　
脚步
　　

　　
苔藓一般轻柔，
　　

　　
深怕
　　

　　
惊起了涟漪
　　

　　
惊落了落花，
　　

　　
惊飞了半笛鸟鸣。
　　

　　

　　
青石板还在延伸
　　

　　
两千年古道。
　　

　　

　　
静
　　

　　
—束河古镇之四
　　

　　
打开束水
　　

　　
静就
　　

　　
长在苔绿上
　　

　　
铺在卵石上
　　

　　
垂在柳丝上
　　

　　
绽放在每针花蕊上
　　

　　
舒展在每片树叶上
　　

　　

　　
静就
　　

　　
洒在柔美的月光下
　　

　　
藏在猫一样的脚步里
　　

　　
流泻在远远的轻音乐中
　　

　　
闪在有光的眸子里
　　

　　

　　
然后，所有的静
　　

　　
映在束水的镜面上。
　　

　　

　　
云南是个慢节奏的地域，品茶，喝酒，赏月，听泉，慢步，无不透着悠闲的步伐。
　　

　　
所有的游历、美丽、惊奇、赞叹和传说，就是从束水河开始的。
　　

　　

　　
三、玉龙雪山
　　

　　
15日攀登玉龙雪山。玉龙雪山常年在云雾缠绕之中，玉龙雪山在纳西语中被称为”欧鲁”，意为”天山”。其十三座雪峰连绵不绝，宛若一条”巨龙”腾越飞舞，故称为”玉龙”。它是纳西人的神山，传说纳西族保护神”三朵”的化身。
　　
蓝月谷，玉龙雪山冰雪融化成河水从雪山东麓的山谷而过，因月亮在蓝天的映衬下倒影在蓝色的湖水中，又因英国作家希尔顿笔下的《消失的地平线》中的蓝月亮山谷近似于此。故名“蓝月谷”。如果说玉龙雪山宏伟辽阔，那么蓝月谷就属于高深渺远。那种映于水平面的天蓝，注入了天鹅绒的蓝，和宝石蓝，加上阳光的灿烂的金黄，亮丽的纯蓝直亮瞎你的眼。如果你问他们一年有几个季节，那么他们会告诉你，就两个季节，一个是冬季，一个是大约在冬季。
　　

　　
四、大理
　　

　　
大理，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大理本来是偏安西南一隅独自存在的小国家，默默无闻，却怪金庸先生一部《天龙八部》，搅得声名雀起。段誉，一个蒙昧无知、四处闯祸却让女孩爱不释手的年轻人，段正淳，一个风流成性、到处留情的大理皇帝，段延庆，一个没有继承到皇位的疯魔癫狂的延庆太子，三位个性鲜明段氏皇家人物，让大理国家喻户晓。那苍山、洱海，也成了云南的网红打卡之地。天宝十三年，唐朝南顾，派遣杨国忠与李密率三十万大军，进攻大理，二十万被歼。大理国修建千寻塔镇之。当时间到了1253年9月，忽必烈率军到达金沙江西岸，“令革囊以济”，渡江后入丽江，大败大理守军。从此将大理国纳入囊中。
　　
南诏是哀牢人建立的政权。大理国是白族人建立的政权。元朝征服大理国后，建云南等处行中书省。
　　
大理以白族为主，信奉佛教。而南诏国，彝族较多。
　　
大理古城，建制建筑仿制从前模样，一纵一横，纵道中间水道纵贯。其间摩肩接踵，“耳鬓厮磨”。这中间有我们这样的旅游团队，有鲜艳无比的少数民族，更有云南本地人，喧嚣，叫唤，解说，兴奋，人与人之间毫无间隙。人们不可遏制、强烈的购买欲望，在这里尽情释放，几乎每个人身上都闪耀着银色的光芒。特色卖场层出不穷，隆重，宏大，密集，门面宽阔的，都是延续了大理国的四大家族的香火，分别为寸四的银器、段家的温玉、杨家的乳扇、赵氏的雕梅。
　　
银器店是购买者的首选。寸氏的银器，制造精良，仪态庄重，雕工细腻，手感沉甸甸的，很有历史厚重感。十六至十八元一克。人潮爆棚。一波一波又一波，窒息你所有呼吸。
　　
从束水起，就觉得云南不仅时光能缓，而且从文化基因里看、就浪漫到骨子里。非常喜欢这里店面的一些名字，束河有“夏树”，是照相，夏日的树下，筛些日光，有“归期”，是服装，归于美丽，归来仍是少年。大理的“茶界”、“碧云“、是茶庄，饮几叶澄碧，心清肺爽，“夜未央”，是酒吧，一盅酒可以濡染整个夜色，“留恋”、“北落造物”，是银器，闪耀银色光芒，“肆锦”、“云想集”，是亮丽的民族服装，多银饰。丽江的“竹色烟雨”、“茶话弄”、“紫云茶庄”、“凤顾鹰山“、“自然物语”是茶业，普洱充满岁月的积淀，“那一年”和“我们在丽江”，是音乐吧，让丽江弥漫了梦幻，很怀旧的，“织女坊”，当然是服饰，“研之语”，是研美的扎染，而蓝色由板蓝根晕染，“水木云空“，则是纯植物蓝染服装，“溪边姑娘“为酸奶水果捞，“浮生未歇“是留住美好的写真，“树言果语”乃看着都自然的野生菌，“走夷方”却是土特产超市，“懒猴丛林”是咖啡店，“有一锅”是火锅。一路看过来，云南的时尚，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袭来，让你始料未及，手足无所措，一双双眸子鲜亮晶莹，满是星星。
　　
16日住大理悦云雅阁宾馆
　　
下午至黄昏观看圣托里尼。圣托里尼也称理想邦，仿希腊古镇风格，上面大朵大朵的玫瑰，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艳红的唇，火热的心，浓烈的香，她们不是在盛开，是在绽放生命，用自己的能量，展示自己所有的美丽。一层楼有一层楼的花姿，一层楼有一层楼的花色，那花形、花瓣、花香和花的气息，都是不同的，却又遥相呼应，首尾相顾。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太白到底咏花还是写人？或者人亦花，花亦人，人花本就一体。
　　
云南本就是花的国度，花的海洋，花的世界，那浓烈的玫瑰香伴着大开大合的花骨朵，直透你五脏六腑。人们到此竟自大口呼吸，尽可能将不可方物的如此美丽，呼吸到肺里、心里和心境里，存留恒久。
　　

　　
大理古城
　　
之一
　　

　　
去“留恋”
　　
看看银杯
　　
看能不能满饮一辈子
　　
去“北落造物”，
　　
试试雕花的银手镯
　　
是不是适合牵了三十年的手
　　

　　
再到“肆锦”，
　　
把银饰服装
　　
穿戴
　　
体验一回
　　

　　
让“云想集”
　　
把试穿
　　
拍成纳西族的
　　
绝美
　　

　　
静坐“碧云“，
　　
细品普洱
　　
听四月的金沙江
　　
绿色的波涛
　　
和玉龙雪山
　　
圣洁的白
　　

　　
对街的“夜未央”
　　
啤酒，红酒，玉林泉
　　
混合着夜的诡异。
　　
经典吉他
　　
还在怀旧。
　　
桌上扎染
　　
幻起蓝色幽幽的光
　　
和板蓝根原始的味道。
　　

　　
月光轻抚千年
　　
青石板还在走出
　　
很远很远。
　　

　　
要知道，著名的扎染是由板蓝根染就的。
　　

　　
大理古城
　　
之二
　　

　　
刀光
　　
柔成月光。
　　
蹄声，
　　
幻了歌声。
　　

　　
从缅甸的石头里
　　
切割了碧玉的绿
　　
亮瞎了世界的眼。
　　
人头攒动在
　　
一管
　　
千年的喧嚣
　　

　　
寸四的银器
　　
段家的温玉
　　
杨家的乳扇
　　
赵氏的雕梅（注释）
　　
哪一样不让你喜欢到
　　
骨子里
　　
哪一样都
　　
无法割舍。
　　

　　
“茶界”
　　
细品普洱
　　
听吉他轻轻倾诉
　　
昨日的怀旧。
　　

　　
且在”夜未央”
　　
浅饮一盏玉林泉
　　
酡红了心事，
　　
谁来陪我微醉？
　　

　　
窗外
　　
苍山还在苍白
　　
千古的雪山
　　
洱海又在
　　
摩挲水面的月色。
　　

　　

　　
茶马古道
　　

　　

　　
远古的驼铃，
　　
从天竺
　　
还在依稀传来。
　　

　　
普洱茶香
　　
自洱海溢出
　　
就串成一段历史
　　

　　
马帮
　　
用血色
　　
将南诏和大理
　　
踏成
　　
千年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