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闻着香味走（散文）

一
　　
水果，天生是有着无穷魅力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青睐，也不会有那么多果园果农，不会有水果市场水果超市了。
　　
好的水果，有着与生俱来的勾魂摄魄的能力。它懂得用怎样的美色来勾引人的眼球；怎样酝酿出好的口味让人另眼相看；怎样投其所好、多含些人体所需要的营养成分，只要把人的心盘活了，它也就可以独占鳌头。
　　
近期，我加入了常德鼎城网络协会。应协会领导邀请，九月九日，到鼎城区石公桥镇进行一次“见证新农村，讴歌新时代”为主题的采风活动。我是井底之蛙，活动圈子窄，长年在家，进城的次数都很少，不用说外出旅游什么的，更不懂得如何采风怎么做宣传。不过，我这人近些年，多了一个爱好，喜欢在农闲之余写文写诗来锻炼大脑，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色彩。当然，我写的诗写的文，质量还真不咋滴。我不图别的，只为让自己充实，想靠近花朵来获取正能。闭门造车，我没那本事，真不行。我正愁没有好的素材呢，既然被邀，就大胆去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与人接触，与外界亲吻，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再者，其中有到石公桥镇李家桥村参观猕猴桃这一项目，喜欢吃水果的我，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看来，我的运气在一步步好转咯。
　　
猕猴桃，其实我并不陌生。我是大山里长大的女子。我们大山里有许多的野果，常常流传着一句话“七月杨桃八月楂，九月板栗笑哈哈”。儿时，每年的这个时候，爸妈到山上干活，见到快熟的杨桃便摘些回家，藏在稻谷内催熟，几天就好，落口消融，很好吃的。杨桃也是山里野兽的口粮，摘迟了，会让它们捷足先登。曾经的杨桃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猕猴桃。只是现在的猕猴桃经过改良品种，个儿大了很多，许多地方都适合它生长了。野生猕猴桃，个儿很小，毛多肉少，手忙的不亦乐乎，嘴里没进去多少，味道酸甜，到嘴就没了，真等不及，恨不能带皮吃。灰色的皮毛很粗，手一摸，便是一层茸毛。我已几十年没回故里，现在更回不去，亲人都已移民。只听说野生的猕猴桃树都没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人挖回家栽了。
　　
这次参观，我有些迫不及待。
　　

　　
二
　　
这天，鸟儿还不曾闹腾，我已起床，将家里的一些琐碎事安排妥当，交待清楚，然后赶早班车。我家附近没公交车，加上自己没车我也不会开车。虽然我是常德鼎城人，但我进常德城乘临澧的车还要方便很多。因此我联系司机，赶上了珠日-常德六点半的中巴车。
　　
下中巴，马上改乘47路公交车到桥南鼎城体育馆的集合处。还好，我按时间赶到，没有耽误大家的时间。看到一车的陌生面孔，我有些腼腆地向全体打了声招呼，然后赶紧找个座位坐下。其中好几个都对我说：“只阅其文，不见其人”。少不了大家又是一番客气。感觉他们相互之间都很熟悉，都像是久别重逢，寒暄得十分热情。“但得夕阳无限美，何须惆怅近黄昏”。他们大都是退休干部，也是诗词文学爱好者。是某某书记某某长某某局，带有官衔。他们曾经都是为国家为社会做过贡献的人。现在，他们让余热生辉，为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很值得敬佩。从他们的言语中，感觉他们正能足。车上应该只有我一人一直还在插田种地，没有脱离农业生产。他们到底是有文化有档次的人，看起来都很随和，平易近人，但我还是觉得因为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有点格格不入。生怕心直口快的我无意中说错什么话，更怕有些什么礼数不周，给“农民”丢分。我必须要小心翼翼，尽量给这些领导留下好印象。
　　
九月九日，日子特别，是毛泽东主席逝世47周年的日子。车上，协会的几个领导分别说了事情的安排和沿途的注意事项。然后便唱起了红歌，唱起了歌颂毛主席的歌曲。主持人老师说她是第二次见到我。说去年到鼎城参加诗词比赛时，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从小眼睛就近视，眼睛不搬家，人一转身换了衣服就不认识了。何况已隔一年多，当时只觉得很抱歉。他们不愧是干了多年革命工作的领导，都是多才多艺，歌声很不错。我自愧不如，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领导居然要我也唱，哎呀，我哪敢啊！我正看手机，没半点准备，但又觉得我不能推辞。我平时一人在家里，对着桌椅板凳对着墙壁唱得很起劲，可当着这么一车人的面，还都是领导级别的，我的那点自信早已跑到十万八千里！接过话筒，我大脑瞬间短路，全是空白符号，唱啥呢，突然冒出【谁料皇榜中状元】平时很熟悉的歌。唱吧，开头两句完了，后面是啥大脑不给歌词了。车上的人怕我尴尬，开始合唱，我却越找不到北，就哼哼吧，调子记得。嗨，瞧我这熊样，也难怪一直没啥出息，只适合在灶门口转悠。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哪怕有掌声送给我，我还是觉得很丢人。
　　
沿途风景很美，车子在城内穿梭了好一会。城里的变化实在太大，这好像与我的日常生活关系不大，我并不太关注。这条街那个巷，我心中没多大的轮廓。不一会儿，便上了通往乡村的大路。两旁的水稻田和我地的差不多，正是收割的高峰期，有的稻谷已回家，有的还黄橙橙等着收割机到来。我家的稻谷也是就在最近几天要收割了。路旁有正在进行买卖稻谷的车辆，一个个满面笑容。今年的老天爷比较给力，天气比去年要好，收成比去年自然强了很多。
　　
一路欢声笑语，我们很快就闻到了猕猴桃的香味。
　　

　　
三
　　
车停稳，我们一共35人，礼让下车，然后直奔猕猴桃园。天气很“助兴”，看大家兴致高，气温也跟着飙升。这根本不像是进入了仲秋，倒还像炎热的夏天。现在的天气不知咋了，老不按套路出牌，是想把秋天挤兑吗？石公桥镇领导，李家桥村领导，还有不少村民，不怕太阳大，均已在路旁等候。
　　
青藤茂密的猕猴桃园一眼望不到边，400多亩啊，在阳光的辉映下，更显壮观。我的心一下子激荡开来。快，找个能下去的缺口，进去。弯下腰来，哇，枝头上硕果累累，一个个饱满的红心猕猴桃成串状排列，似铃铛一样顺藤悬挂，缀满枝头。宽大叶子似雨伞一般护着猕猴桃，不让雨水直淋，不让阳光直晒。谁说只有动物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植物同样也有母爱一般的胸襟和情怀。看看这些猕猴桃的叶片，我瞬间被感动。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编织着各种图案，微风来，图案动，好一幅动态美景图啊。拿出手机，赶紧拍个照吧。
　　
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眼前如拳头般大小、又似腰鼓样的猕猴桃。外观上比野生的要美了很多。野生的猕猴桃味道虽也不错，但大小不等，形状不一，很难选出标致的。瞧瞧这红心猕猴桃，一个一个的，简直就是帅哥靓女，它们就是天生丽质的原生态，并没有擦胭脂打粉。现在的品种怎么改良得没有丑果了？浅棕色外衣，比野生的少了好些茸毛，方里带圆。我是越看越爱，“啵”，忍不住与它亲吻，被同伴发现，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我掂量了一下，一个足有三四两重，这可是高产哦。比我小时候吃的猕猴桃要大了好几倍，这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呀。聪明的人啦，真了不起。
　　
此时正是采收季节，猕猴桃是李家桥村作为主打产业进行推广的，这些果子都属于质量优的纯绿色果子。当地政府采取了多种渠道销售。除了进园自采自摘的游客外，大部分都由村里进行科学采摘，分级分批包装销往各地来打开销路，拓宽渠道，提高石公桥镇猕猴桃的知名度，为当地的老百姓打开致富门路。同时，也为当地的老百姓提供了不少就业的途径。不少果树挂有姓名，那是游客认领的。据说游客认领了近500棵，这是新创举，为当地的老百姓无疑又增收不少。我真为这里的村民感到高兴。
　　
同来的好几个在拍视频，正秀着各种动作；有的干脆提着篮子开始去摘了；有的就在路旁已经在过秤进行交易。路上有村民叫唤：“你们先别急，尝尝猕猴桃的味道再说”。好几个村民用盘子端着削好切开的猕猴桃，里面地方有小塑料叉。我也走上前去品尝，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嘴中。到嘴里，嘴唇一抿，我还没来得及细品，顺道就溜进了肚子里，且不带一丁点残渣，真是猴急猴急的！也难怪了它恰如其分的名字。看看，盘子里还有，再来一块，这次矜持点，拽住点，到嘴里别让它溜太快。嗨，到嘴里刚讨到味又进了肚里。哈哈，是我太馋不会讲斯文，还是猕猴桃故意把我当猴耍？
　　
猕猴桃给我的感觉是：纯、香、甜、嫩、滑，没有了野生的酸味。这水果之王的名讳可不是白给的，它是用实力争取来的。猕猴桃又名奇异果，基维果，长寿果，美容果。因为在世界上消费量最大的26种水果中。营养最为丰富全面，而享有水果之王、世界珍果之美誉。猕猴桃是飞行员、宇航员、矿工、高原工作者、运动员、中小学生及老弱妇幼推崇的营养保健食品。
　　
其实，吃猕猴桃的好处，大家都知道。什么每天只吃一个猕猴桃便可满足人体对维c的需要；什么多吃猕猴桃能加速人体排铅；还有吃猕猴桃能将大事化小、将亚健康转为健康等等。我之所以在这里啰嗦写几句，因为我太高兴，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四
　　
买卖的场景实在火爆，不单只是我们这拨人，还有其他不少游人，你去他来的，说游人如织也不为过。这乡镇很有特色，领导也有能力有远见有魄力，不得不佩服。我觉得这里给其他乡镇带了个好头，起到了很好的先锋模范作用。
　　
还有亮眼球的呢。临近中午，我们依依不舍离开猕猴桃园来到庞大的大餐厅。长长的高高的大棚餐厅，只有粗柱子，没有围墙，没有包房，左右两排桌子，每桌都是清一色的柴火锅灶，有高高的烟囱立着。一口大锅在中央，里面的食材已经沸腾，桌上四周摆满了不少其他菜肴还有碗筷。我们依次坐下，端着碗，品着乡味，观赏着前方花草树木山水田园美景，与旁边桌上熟悉的人还可以交谈可以互动。我数了一下，这天有近四十桌同时开席，真是热闹非凡。此情此景，好像回到了儿时，端着一碗饭，这家那家串门，大家换着菜吃，拉着家常。这种乡味真的很香，妈妈的味道在里面，很浓。
　　
这里虽远离城市，没有高耸入云的大楼，但这沿途都是芙蓉花引路，四面环山的村庄有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独特魅力。这里也有宽敞的文化广场，有小型游泳池，还有一个小型植物园等。这里尽显乡村特色。在城里住久了想换换心情的人们，不如到石公桥镇来，看看山清水秀，听听鸟语欢唱，闻闻扑鼻花香，这里有吃的有玩的，最重要的是可以与大自然亲吻，这个天然氧吧会让人神清气爽，精神倍增。
　　
吃完午饭，又稍许休息，一个个丰收满满，起程回归。看到这里的美景，看到这里的乡村设施，看到这里村民如火如荼地在猕猴桃园里生产工作，我很是感叹我所居住的乡村。我所居住的乡村在偏远山区，地理交通、文化设施、生产条件、人居环境等，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落后。我好想把这里的先进技术先进经验全部打包带到我所居住的地方，让我处的老百姓也尽快走上富裕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