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恋】一缕琴音，动澜心海（散文）

一
　　
微风送爽，燥热的伏天在金秋的照耀下，很快退出了季节舞台。一阵风儿吹过惬意非常，我又如往常一样，晨时，散步在甬江公园。宁波的甬江公图占地面2400亩，直越许多彩桥。
　　
公园有多条道路任人们赏游，每条路上景色非常怡人。晨启，晨练的人们越聚越多，每一条路上都有人影在晃动。今逢双休日，晨练的路上不免多涌出许多人来，他们的欢笑声很快融进了秋风送爽中。在临近江堤的这一条路上，一树树紫薇花开得正浓，它们含笑着向路人们展示着自己美丽，在我的迎面是一棵洁白如雪的紫薇花，那盛开的花儿险些要把枝条压弯，缕缕袅袅香氤在慢慢散散着。紧挨近它的则是一树深紫色的紫薇花儿，而在它下一侧是粉色紫薇花。这美艳三色紫薇花极像就要升上天空的彩云，飘动在这长长的江堤路上，这条紫薇花美景要长达一里多地儿。
　　
我赏着这甬江公图大美的风景，沐浴着这些晨练人们喜悦，漫步行走在江堤上。突然，被一阵悠扬的口琴声把我从赏梦中惊醒。那直入人心中的口琴声再次震撼着我的心，那缕缕音节更直捣我的魂魄。
　　

　　
二
　　
我寻音望去，但见，一位年伦要在七十在里的男性老者，他一袭白衣白裤，干净利落，像貌慈祥着正端坐在江边的石凳上，他身后那丝丝垂柳在清风吹拂下正挽绾着他的前后。这口琴之声正是从他口中传出，他还再吹，手中的口琴在嘴上来回滑动着，这好听的琴声在不间断着向外扩散，美丽的各个音节直直撞击着我的心海，我心头一紧，心潮在卷，凶波大浪在冲击我的胸岸。他的口琴还在响，我的心更加澎湃了，动容的我，在作叹：“《二郎山》！他吹得这首歌我40多年前就会。”我激动的心在起伏，继而，我在心里就把这首歌唱了起来，很快就合上了他的旋律。
　　
“二呀嘛二郎山，高呀嘛高万丈，解放军铁打汉，下决心，志如钢，要把那铁路修到西藏。”那优美的旋律还在盘旋，很快这首歌，这一方囗琴就把我带到那个难忘永刻在我心的下乡岁月。
　　
时间，岁月烟云在不停的转换着，最后它停在了1979年，也是这个秋季，在一个满月的晚上，户里吃完晚饭，男女生都没马上休息，我们又同往常一样，女生们有的在写着自己日记，有的却拿起了口琴，正要吹奏，男生宿舍里顿传来一阵阵悦耳的口琴声，是《蝴蝶泉边》。西屋里的我们慢慢把已经放在嘴边上的口琴悄悄放下，侧耳细听起来，那琴声婉转悠扬煞是好听，如一位美丽少女在倾诉自己对少年的爱恋之心，羞的明月躲进云层，风儿轻轻吹如似那少女洒下的点点眷慕之情，是谁难耐这美的诱惑？跟着琴声轻轻的哼唱起来：“蝴蝶泉边好梳妆……”这青春燃烧的火焰在不断升腾，更有诸多姐妹们也合上她的歌声。“蝴蝶飞来采花蜜，阿妹梳头为哪妆哎蝴蝶泉水清又清……”此时，东屋里那欢快的口琴声更加肆意飞扬起来，一曲更打动人心的歌儿在横扫，正向四面八方喷涌。《牧羊姑娘》“对面山上的姑娘，你为什么这样悲伤？泪水湿透了你的衣裳，你为什么这样悲伤？悲伤？是否能对我讲？”
　　
“郑雅玲，快，他们是跟我们赛歌，你快唱。一定要把他们的威风压下。”“王颖，别急，你看我们还是唱《航标兵之歌》怎样？他们一定不会，我从没听他们有一人唱起哼过。”
　　
“好，我们听郑雅玲的提议，我们就唱这《航标兵之歌》”雀跃的女生们，生满朝气的美丽姑娘们，她们掩住了，禁住了她们内心那份就要胜利喜悦，于是，就高歌起来：“歌声迎来了金色的太阳，我们在海上修桥补路，愿航行的战友们一路顺畅……”歌声带来了美丽的霞光，唱到此时的五名女青年们各个索性放开歌喉高唱起来。
　　
此时，男生屋里传出急躁的声音，“方建国，我们不能输给女生们，我看晓飞你也想想咱们要拿那一支曲子来赢她们。”此时东屋里口琴声戛然终止，一个急切的声音又传来。”晓飞，你等我，我取一个茶杯，你把口琴放上，把声音放大些，我就不信咱们压不住她们的歌声，只可惜你这些歌曲我不会吹，我要是会吹，吹的动静肯定比你大，更比你调还要高，唉！我所会的都他妈是老掉牙的歌曲！”
　　
这美丽的夜晚，五位姑娘真美丽，美在了她们满身上下的朝气，她们不沉静的心依然在荡漾，东西屋那飞扬激昂的琴声穿透了夜空，向着天空星间散去，周涛则不服不奋着又嚷道：“你们你们……咳！我就不信我们会输？输给她们？看我的。我看她们那个敢接！，谁接，谁就成了我媳妇。你们看我的。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在等那美丽的姑娘，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
　　
周涛的歌还再拼命唱着，此时突闻一人说：“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嗓音？谁会跟你同唱？”“去去张海，你你有能耐你使出来让我看看？你能？你唱出来我听听。”东西屋的笑语不服不忿声还在缭绕，多少梦，多少希望之梦在琴声歌声中荡漾。她们的笑，他们的吼，无不绽放着青春活力，更散发着明媚的朝阳，那冲上天的朝气早已把这两间房顶掀开。一阵阵歌声又从西屋里传出，此时的歌声它真美，撼动了每一个青年们的心。东屋里的男生们不约而同悄悄放下了手中口琴，周涛也停止了那沙哑的歌声，聆听着这如似那天籁般的歌声，不由自主着也跟着女生们唱了起来：“小河的水清又清，庄稼盖满了坡。解放军……“歌声在夜空中穿行，朝气着每个青年人们的心。这是一个特殊年代的团体，他、她们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来锻炼自己。此时的琴声、歌声，随着夜幕慢慢垂落，很快进入了亥时。东西屋里的青年们跟同着夜幕逐渐安静下来，不多时两屋内就传出来梦呓之声。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一轮明月行走在白云之间，那美丽的青春，那震撼人心的琴声与歌声同那特有的朝气仍在夜空中飘飘散散，最后形成了一大朵彩云，它们会存入历史，震撼着每一颗星辰乃至月亮，更感染了每一缕四季吹来的风。
　　

　　
三
　　
转日，队里的钟声响了，集体户的院里有身影在忙动，一把把镰刀握在了他们的手中。男男女女们有说有笑着走出了集体户的大门，向着生产队方向走去。今日的队长仍然照顾这些刚下乡来的知识青年们，队长！这位慈祥的队长把他们领到了一块高粱地前，率先做了收搳示范，他站在六根垄之间，教这些知青们怎样收割高粱，怎样在把它们打成捆。队长做完就向着户长汪晓飞说，“这里的任务就交给你，我选的收割地离你们户又不远。如你们渴了可以回户喝点水，下次再出工，记住每人带点水来。这大热的天，汗出透了，你们一定会口渴。”队长说完。寻看了一眼这些知青们，他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知青们劳动开始，第一次接触收搳高粱的青年男女们按照队长的吩咐，一人六根垄。依次往下排，他们就挥舞着镰刀欢快着在地里干了起来。这高粱成熟了以后，长得又高又长，穗儿接的也是饱满，沉沉甸甸。每收搳一镰刀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九个身影在田间穿梭着，突闻，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打破了这方上空里的宁静，”哎，我说晓飞，等今晚咱们再比口琴时，你换几首女生们不会的曲子来吹，咱们这次还要拿第一。””我说李明，就你事多，干你的活吧，你想把她们累趴下？她们得不到好的休息。明儿这活儿怎么干？你就想那馊主意。你快点割，割到地头，接她们一把。正经处你不多想想，竟想那些没用地方使劲，我真服了你。”
　　
镰刀在高梁田间飞舞，一个个身影，直了腰身，很快又弯了下来，他们的身后堆满了捆的整整齐齐的高梁捆。一阵阵笑声，一面面满足之感。绽放在每个年青人的脸上。一个很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王颖，她说：“姐妹们，今天咱们不吹口琴，咱们要唱歌，唱歌他们是比不过咱们，让我想想，我们唱什么歌好？”“王颖，不，你的思想不对。我们还是朗诵诗为好，看看谁的诗多，他们男生肯定接不上我们的诗。”
　　
“算了吧，孙香玫，就你还有玩心？你回头看看，你已经落到了最后边，还让男生再来接你，你不丢人？”“去去去，我为姐妹们好，也为你好，你为什么不领这个情？来接咱们也是他们应该的。我们排班做饭时，没难为过他们，再说，我们、他们用的水那都是我们女生挑，哪有这个规定？哼！我们挑水多难？那一次挑水我险些被橹橹打到井里去，让他们多帮我们干点活那还不是应该的？谁让我们是同学？坐一个车来到这里。”则我和高菊梅笑着听着她们俩的调侃，随即，又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把这秋染的更红更金黄了。我们美丽的四朵花儿就开在这方高梁田地里，时时散发是青春之香，我们是那样着美艳动人。
　　

　　
四
　　
我赏听着她们话语，品味这友情的青蓝。突感，在我收割高粱几条垄处，在它最前方有哗啦啦的响动，响声过后是成片高粮在倒，一个朦胧的身影时隐时现就晃动在我的面前。我心头一热，低声问向了自己：“汪晓飞又来接我！”手中的镰刀同时也飞舞着收割起来，边割边对自己说，”你要加把劲，别让人跟您再受累了。”此时，我面前的高梁慢慢在减少，我的眼前出现的再不是朦胧的身影，透出来一个英俊青年来，他正是我心仪的同学汪晓飞。此时间我的面颊发热，手中的镰刀舞的更欢快了，可眼睛时不时仍看向前方，看向我熟悉的身影。突感，左手小指一凉一疼，我一声惊呼，这叫声震到了一个人，他扔下镰刀飞身向我这方跑来。他来得真快，看到了眼前一幕，惊慌着说：”为什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割得深不深？”汪晓飞说着说着，早把两指放到了我受伤的手指上，在伤指两侧用力掐住，抬头说：“你是怎样握高粱割？怎么伤到小指外面？别怕。”我小手指上的血慢慢被他止住，不再往外涌了，只见晓飞松了一口气忙从衣代里掏出一卷白纱布，小心翼翼为我抱扎，边缠边问我疼吧，而后，无不歉意着说自己只带来沙布没有带来消炎药，等回去了再重新给我包扎。血还再往外渗出，那疼感跟随他那温语温做在减退。
　　
我佯装怒态对他说：“都怨你，你要不是来接我，我就不会急，怎么能被镰刀咬伤了手？”“看你，真歪，好好好。下次多注意些。”汪哓飞说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表说：“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你先歇着，等会你再割。再别让伤口出血。剩下的高粮我来割。哎！明天该轮到你做饭了，你这……能做饭吗？要不这样可好？我去跟郑雅玲说说，再让她坚持五六天，三四天，我想你这手会封口，不沾水，七天肯定能好。”
　　
“不，还是我自己跟她说，何用你，隔着锅台上炕。”“那好那好，算我多事，多事！你慢慢干，我到地头就来接你，你别再逞强。”
　　

　　
五
　　
温馨的回忆，被一首我心仪的琴声打断。那口琴之声真入魂，更高亢了。正是晓飞给我吹过，我爱听的歌曲：《满怀深情望北京》这美丽的琴声中断我封存四十多年的回忆，我慢慢走出那温馨的场景。老者的这个曲调出现，我的心，更燃烧了诸多绮丽。
　　
是呀！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记载着我曾时的岁月，地上的大川河流无不有我写过诗文在飘荡。当我凝神在仔细欣赏那位吹口琴老者时，我的心头一个火花在蹦：“难不成，他也下过乡？为什么偏爱这老歌曲？”我目不转睛的再次打量着他，他那优美的口琴声很快也把我带到了他那个艰苦难忘的岁月里，我在心里问向了自己：“他他他，岂是六八年军垦？我们拥有了多么宝贵的精神，毛主席的这一光辉举措，给我们这代人多少生存力，将在以后的人生里带来多少幸福。给自己给时代画下了这光辉灿烂珍贵的一笔。
　　
他还在吹，我慢慢随着他的琴声在心里唱，唱出以往的峥嵘岁月，还有今天拥有的幸福生活。虽然40多年已过，但那种精神，那个时代，口琴，口琴给我带来的文化生活，使我终生难忘。在哪个文化生活匮乏的年代里，是口琴陪伴我们从精神荒芜一步步迎来了美好艳阳天，使我们信心在怀，为国家添砖加瓦。
　　
思到此，我什么也不再想，慢慢走近他的身边，再次欣赏他的琴声，一同享受那种温馨，那份美好情怀。他吹的口琴真好听，声真美，各个音符在秋中荡漾，不时赢来了人们对他的赞美声。
　　
“这口琴让他吹的，真好！如似了手风琴在响。”“是啊！你听，听！他那个拍子用舌头打的多好听，拍节他打的多匀称？真像手风琴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