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窗外的牵牛花（散文）

立秋过后的第二天早上，晨练后发现自己窗外的那株牵牛花开花了，长长枝蔓上绽放了四五朵浅蓝色的花儿迎风招展，令我欣喜。见此情形，不由得想起宋朝陈宗远的《牵牛花》：“绿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绕竹篱开。披衣向晓还堪爱，忽见晴蜓带露来。”看着这朵朵浅蓝色的花儿，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莫名地成就感。
　　
说起这株牵牛花，它的背后还有一个小故事。记得今年6月初的一天，我骑车前往武陟县大兰封村的三教堂游玩。随后，又顺道去了西邻的修武县小兰封村转了转，并前往位于该村北边那个传说中的吕布冢寻访。那次去正值麦收的前夕，眼前不大的封土堆就在一大块麦地里，上面长满了野草和灌木丛，一派惨淡荒凉。因为是传说，该墓冢没有石碑，仅有一个小小的屋子在东边土堆下，倒像个鸡窝，仅此而已。逗留了片刻，见土堆上有许多稆生的牵牛花，让喜欢养花的我喜不自禁，便用手乘势挖了一棵幼苗回来，并在其根部团了一土疙瘩，害怕路上缺水枯死了。
　　
尽管当天是阴天，可等把牵牛花带回到住处，却看到牵牛花幼苗已经打蔫了，也许是回来时被风吹的缘故，有点担心它种不活。见状，我急忙用清水将那个土疙瘩喷湿，放到了阴凉处。两天后，才把它小心地移栽到窗外那个用旧铁锅改做的花盆里。从此以后，我便留意它的一举一动，期盼着它能在新的环境下茁壮成长。夏日炎炎，为了防晒，我特意为它遮了阳，用心呵护。
　　
别说，几天后奇迹出现了，在我的悉心照料下，牵牛花终于恢复了元气，顶上的几片叶子渐渐有了绿色生机。紧接着下了一场大雨，我的心总算落地了，在大雨的滋润下，牵牛花完成了一次生命的“涅槃”。印象中，牵牛花，也叫喇叭花、朝颜花、碗公花，颜色有蓝、绯红、桃红、紫等，童年时在老家养过，感觉比较好养，生命力旺盛。不知何故，这种看似普通的花却常被艺术家们所关注，记得大画家齐白石老先生就有许多以牵牛花为题材的国画作品，笔墨淋漓，很有韵味。看着这株幼小的花苗，心想何时才能一睹它花开的芳容呢？看来要等到秋天了。常言道，心急吃不上热豆腐，赏花也是，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凭依墙亘附篱笆，摆首躬身往上爬。大概两周后，这株牵牛花细长的枝蔓开始攀援了。为了让它有所依靠，我找来一根细绳一端固定在旧铁锅耳上，一端拴到旁边的晾衣绳上。就这样，牵牛花在细绳的引导下，一天天地攀援而上，像一条绿色的的细蛇。不到两个月，牵牛花竟然迂回前进了三米左右，真是不可思议。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关于牵牛花的科普文章，原来牵牛花大致有两个品种，其一是圆叶牵牛，它的叶片呈心形；另一是裂叶牵牛，它的叶片为三瓣，中间那瓣基部缢缩。而我养的牵牛花即是裂叶牵牛。为了后期保持充足养分供应开花，我一狠心将其顶头的枝蔓掐断，防止它继续往前疯狂地攀援。
　　
前些天，在浇花时发现牵牛花的叶背上满是白色的小点点，心想坏了，估计牵牛花生病了。急忙用手机百度了一下，原来是得了白霉病。于是，拿了酒精喷壶对着牵牛花喷了几次。不过，貌似效果不好。一时没有对症的药液，只好把牵牛花旁边的两棵夜来香连根拔掉，以增加它的通风效果。幸运的是几天过后，牵牛花渐渐好转了，谢天谢地！要不然，也就看不到今天的牵牛花开了。看来，牵牛花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养呢。
　　
浅蓝色的牵牛花的确很漂亮，美中不足它的单花花期很短，它们一般从凌晨开到上午九到十点，便开始凋谢了。因为牵牛花清晨开得最艳，日午便会凋谢，有的地方叫它朝颜花。汪曾祺曾说过：“牵牛花短命。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也许，美好的事物多是短暂的。
　　
明人郑瑄《昨非庵日篡》中提道：“以养花之情自养，则风情日闲；以调鹤之性自调，则真性自美。”由此说来，养花其实不为了看花，而是让每个平淡的日子不再单调和寂寞。有时，为花松松土、浇浇水，也是一种放松和惬意。因为有牵牛花的存在，自己的心情也舒坦了许多。毕竟，一份付出，一份收获。
　　
寻常一样窗前风，才有牵牛更不同。拥有牵牛花装扮的日子，真好。
　　

　　
2023-08-10